微赏郭西元作品之《细雨》

《细雨》

郭西元      2006年作

 中国画最难写的就是“气”。今天且读郭西元教授的2006年的这张《细雨》，说说这气。

首先便是这画中之气。中国画中的留白，是西画学不来的。它可以是水、是云、是雾、是雪……不过最多的还是气。无所不在的空气，自然流动，不可捉摸，却一刻不能缺少，中国画常说要透气，这便是道理。至于这白怎么留，又是学问。在这张《细雨》之上，读来便是徐徐清风。在深淡相间的墨色之中，无论是荷叶、荷花，还是莲蓬皆是这清风摆弄之态。作者所写的便是这气的流动。

摇动荷叶之气，是自然之气，接着要说的就是这清雅之气。画之技法，存乎于心。郭若虚的《图画见闻志》中写道：“人品既已高矣，气韵不得不高；气韵既已高矣；生动不得不至。”要写出自然情趣，还需胸中有文气。

所谓“胸中元自有丘壑，盏里何妨对圣贤。”的境界，并非易得。“读万卷书、行万里路”的实践，数十年如一日的坚持，这些都是必须下的工夫。

还是来读《细雨》。“细雨鱼儿出”一句来自杜工部的《水槛遣心》：“去郭轩楹敞，无村眺望赊。澄江平少岸，幽树晚多花。细雨鱼儿出，微风燕子斜。城中十万户，此地两三家。”作者所写，全然是草堂幽居的雅趣。这是诗人经过了长期颠沛流离的生活以后，方才安身闲居时所作。回想作者缘何题此诗句，心中之气与杜工部相合尔。

回到开头气从何来，文人画的气从何来，从作者来，什么样的人写什么样的画。无论是正气、雅气、逸气，还是杂乱之气、污浊之气、市井之气，皆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