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推荐画家】郭西元‖莫把真传辜负了
中国是一个有悠久历史的文化大国,也是一个有悠久历史的艺术大国,数千年来,我们对世界文明做出了无与伦比的贡献。中华文化向来是以开放的心态,吸收和融合外来文明,在世界文化之林中绽放异彩的。
待月 46x34cm
我们无法清楚的知道,郎世宁、王致诚等人,当年是如何历尽艰辛,才从画架上移到画桌前,将油画笔换成中国毛笔,而画出那些让欧洲人都不大满意的“中国画”来,英使马戈尔尼曾说他们的画“笔触细腻,然过于琐屑,(中略)于事物之远近不适合……所做画纯为华风,与欧洲画不复相似,阴阳远近,俱不可见。”(马戈尔尼“中国西游”)当时的中国画家虽为西画的艳丽色彩、立体感和写实精神所触动,但只认为“学者能参用一二,亦具醒法;但笔法全无、虽工亦匠,故不入画品。”(邹一桂语)
高手在民间 136x69cm
这一切似乎已十分遥远了,我们很难理解具有怎样的综合国力,才能使西方画人甘心情愿放弃自己的传统,融入中国画的熔炉,我们同样很难理解,具有怎样的民族自信,才会面对色彩艳丽的西洋画时得出“虽工亦匠”的科学结论。
这才不过是三百余年前的事。1840年,西方列强用中国人发明的火药制成的大炮,轰开了中国的国门,这形势便发生了逆转。由于政治、经济上的劣势,使人们联想到文化上的劣势。这时的国人再看到那栩栩如生的西洋绘画时,不免伸长了脖子,以战败者的复杂心态,得出已不如人的结论。此时,康有为、陈独秀等人分别喊出了“中国画衰败极矣”(康有为语)、“要改良中国画,断不能不采用西洋画的写实精神”(陈独秀语)……等口号。
自此始一百余年,由于各种复杂的原因,西方文化夹在强大的政治、经济、科技之中,长驱直入,至上世纪八十年代已至极端,令我们的国人喊出将中国画“送入博物馆”、“革毛笔的命”、“笔墨等于零”……等口号了,这口号之外的大环境是个什么样子,可想而知。
斗草图 136x69cm
回头看看我们赖以生存的那土壤,已不太适合民族文化生存了,我们祖先留给我们的那“中国”,有不少已西方化或美国化了。在我们的社区,地产商打出的广告语是“纯欧陆风格”;室内装修是“欧陆风情”;当然不用说还有些时髦女子染黄了自己的头发,名字也“丽莎”、“安娜”了起来;我们除了习惯玻璃幕墙和幕墙周围的一切,还习惯那套西装。当大家不动脑筋地扎领带时,似乎连想也没去想我们自己民族服装的地位。20世纪初,在我们民族处在政治经济最低谷的时候,孙中山先生设计并推广了四个口袋一排扣的“中山装”!毛泽东、周恩来改造了中山装,搞出一套“解放装”来,我们还清楚地记得,毛泽东在自己堆满线装书的书房接见美国来的那个尼克松时,除了解放装之外,还穿了一双中国的布底鞋……
洞山禅师故事 35x68cm
这些似乎也都已十分遥远了,放眼望去,我们的城市一个个如“曼哈顿”一般,北京的长安街,也只有天安门那块还在“中国”着。我们的子女,从幼儿园起便学ABC,我们的职称晋升要通过严格的外语测试,我们的口语中除了“拜拜”之外,还喜欢用“GDP”“WTO”“APEC”……就连曾肆虐中国的那个“非典”,我们也偏要叫“SARS”……我们的大学中,已基本没有了古汉语的位置,我们的音乐学院中也基本没有了中国古典音乐的位置,器乐的学子很少有知道“古琴”的。当我们知道“昆曲”、“古琴”被联合国列入“人类遗产”时,有见地的国人的心里是该高兴还是该酸楚?!在一个电视节目中一位国学家在被问及什么是“国学”时,他说“那是国将不国之学问”,从他的目光中,我看到了无奈和痛楚!当然,我们的国粹之一的“中医”,也大部分西医化了……我要学生读“四书五经”,他们硬着头皮“啃”,他们已无法读懂无白话文“翻译”的古文……我真担心,再过二十年,那些懂古文的“翻译家”们过世之后,那中华文明中“汗牛充栋”的古藉还有谁能读懂呢?它们不会成为无人能识的“西夏文”吧!
文丨郭西元
郭西元自序
丙戌(一九四六)年生於山东省诸城市,一九六九年毕业於南京艺术学院美术系。
深圳大学教授、文人画研究所所长,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、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。
师从於刘海粟、陈大羽先生,画风豪放洒脱,是传统文化的守护者,被誉为『原生态的文人画家』。
出版个人专集十余种四十余部、论文集五部,二零零六年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《中国当代名家——郭西元画集》;中国教育电视台播出大型教学片《郭西元大写意花鸟画技法》並发行画册和光碟;二零一七年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《中国近现代名家—郭西元画集》;二零一七年十二月深圳美术馆举办个人画展,展品108件全部由深圳美术馆收藏,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《深圳美术馆典藏郭西元作品集》。
在中国美术馆等国内外美术馆、展览馆举办个人画展六十余次,获得好评。作品由中国美术馆等海内外美术馆、展览馆等专业机构和个人收藏。
余幼丧父,家贫,衣食常不继。孤儿寡母,又有年迈的祖父母,个中艰辛,怎一个苦字了得。所幸家母不弃,困境中教以读书礼数。喜绘事,幼时未得名师以启童蒙。
入南艺后,得遇陈大羽先生,始知六法之妙,遂拜为师,自此读书、习字、画画一日不辍,后又得刘海粟校长衣钵相授,余之幸若斯。
居金陵十八年,浸润江南文人之气,又得金陵前贤亚明、宋文治、钱松喦、魏紫熙、林散之、武中奇、费新我等老面授,获益良多,遂渐悟笔墨之道。
上世纪八十年代,迁居深圳,先后赴港、台及欧亚等地游学,结交海内外画界友好,眼界渐开。
此时虽有弃笔废画之异说,不为所动,告人曰“古人书不能不读,古人画不能不习,面对惨烈西风,自当立定脚跟,知吾国绘画乃世界之瑰宝,继往开来,更是吾辈不可推卸之责任”。于是笔耕墨种,年复一年,滴水穿石一般,时光荏苒,不觉年逾古稀。自己努力补传统之课,但越补越觉得该读未读之书正多、该习未习之画正多、该习未习之法书正多......方知可染师“七十始知己无知”语并非谦辞。
所喜民族文化复兴之势已成,此乃百年一遇之大业也!余欣逢盛世,能为此大业贡献绵薄,幸莫大焉!
此次画册出版,自视为民族文化复兴助力之举,无奈人书未老,技仅止此,奈何!
谨以此就教于诸君。